第七章

第七章

这句话令方止盈有如五雷轰顶,她瞪大美眸,满眼震惊,狠狠地揪着手把,十分激动地大叫出声,「怎麽可能,我不是怀了五个月的身孕吗?太医,你这是在说笑吧?」

她的肚子还大着,太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若非因为他是自己人,她都要认定他是别有居心,想谋害她的孩子。

「娘娘别激动,小心您的身子。微臣不会拿这种事来说笑,而且以微臣这些日子为娘娘诊断的情况来看,原以为娘娘身子骨弱,胎儿脉象虚浮也算常事,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像是这样,方才把脉时,胎儿的脉象似有若无,实在不像是五个月的胎,所以微臣才会推测娘娘可能没有怀孕。」尽管真相很残酷,他还是说了出来。

民间偏方多,就不知道贵妃娘娘是不是被陷害了,即使他身为一名医术精湛的太医,对於这种事也无可奈何,太医并不是万能的。

「不、不、不可能的,本宫怎麽可能没怀孕……」方止盈秀美的脸上很是茫然,脸色一片苍白,痛苦地啜泣。

其实,她已经信了太医说的话,毕竟她只侍寝过一次,虽说用了秘方,可是依她的身子,一次就怀上的可能性非常小。

「娘娘……」紫鹃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安慰。

毕竟方止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既然得知自己不是怀着死胎就是没怀孕,哭过之後就冷静了下来,她抚摸着腹部,咬了咬唇,冷静问道:「不知太医有何方法助本宫解除这个危机?」

太医皱眉沉思了一下,叹道:「有是有,只是怕娘娘的身子受不住。」

「说吧,本宫听着。」她咬牙道。

「微臣可以开一帖药给娘娘服用,服用後就像是小产,不过这药很伤身,娘娘身子本就弱,可能会有性命之危。不过,微臣并不赞成这麽做,毕竟现在胎儿还有脉象,只是十分虚浮,情况仍然危险。」

方止盈听了,脸上已然再无血色。

服药,还是不服药?

「太医,你刚才不是说,本宫有可能没怀孕吗?」她揪着这一根救命稻草。

太医点头,「是的,所以一切还是看娘娘的意思,只要再一个月,如果娘娘腹中胎儿的脉象稳定下来,就不会有事了。」

「本宫知道了,还请太医帮本宫开一帖安胎药。」她决定要赌一赌。

太医领命,根据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开了安胎药,还交代了饮食的忌讳,他也希望贵妃的胎儿能保住。

方止盈拿到方子就让紫鹃送太医出去。

捏着手中的方子,她的眼神晦暗不明,恼恨自己孱弱的身子。

如果一个月後,脉象稳定下来就皆大欢喜;如果不能,这或许可以成为她的一个机会。

没人知道关雎宫方才发生的事,除了慕容澈,当他听着暗卫转述太医的话,微微眯起眼。

原来那道秘方竟然是这种效果。

他没有再多想,直接抛诸脑後,方止盈的事无关紧要,他虽然子嗣稀少,但一个身体差的贵妃生下来的孩子也不值得他期待。

柳微容自从知道连炭火也能做手脚,对深宫危险的认知更加深刻,在这种年代,冬天都得靠燃烧炭火取暖啊,特别是冬天出生的婴儿,一个不注意就这样没了,实在是太残忍。

对於魏晚欣,也就是现在的魏嫔,她不是不恨,也不可能因为团团没出事就算了,要不是有灵泉,後果不敢想像。

所以,她打算来个小小反击。

她进空间翻看医书,找到了一个让人失眠多梦的方子,效果类似於自律神经失调造成睡眠品质下降。

方子里的药材都挺普通的,刚好库房里就有,就是不知怎麽将配好的药弄到魏嫔手上。

紧接着,她想到了杏儿。

她一直怀疑杏儿是皇上的人,只是一直未曾证实。

不过,就这点小手段而已,又不是害人,皇上就算知道了也应该不会说什麽,她现在差不多摸清他的底限在哪里,只要不踩到就行。

出了空间,柳微容唤来杏儿,直接明说要她帮忙报复魏嫔,接着便将方子交给她,又大略说了这药的效果。

杏儿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说,一切交给她。

柳微容听了她的保证就安心了,知道她一定能办成。

慕容澈得知这件事,不禁挑眉失笑,这种稀奇古怪的方子怎麽看都是作弄人的。

就像之前,德嫔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竟然弄了一个秘方让方贵妃怀上了,只是方贵妃的身体太差,只怕终究是无福消受。

那道方子也很诡异,只有身体不好的人才能用,若是身体健壮的人用了,就真的成了假孕。

看来德嫔身上有秘密啊,都不知她是从怎麽找来这些东西的。

不过这样探索才有趣,不是吗?慕容澈嘴角微勾。

果然,接着几日就听说魏嫔总是频频作梦,每夜都睡不好,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不但脸色十分不好,精神也越来越差,每次向太后请安的时候,脸上都不得不上一层厚厚的脂粉。

柳微容见了,暗暗偷笑。

而这阵子,不知是不是每日都喝灵泉水的缘故,团团的变化也十分大,越来越活泼好动了,尤其是带着他进空间玩水的时候,他玩得可开心了。

四月中旬,皇后解了禁,宫权也被收了回去,妃嫔们一早就到凤仪宫请安,团团出生的时候,皇后被禁足,洗三礼和满月宴都没有出现,所以当柳微容带着孩子过去凤仪宫时,就听皇后说想要看看大皇子,她只好让白莲抱着孩子到皇后面前。

当皇后见了团团这副乖巧又白胖的模样,很是嫉妒,暗恨德嫔太好运,就在她伸手要从白莲怀中抱过团团的时候,又长又尖的护甲差点刮到孩子的粉嫩小脸,所幸白莲眼明手快,挪了一下,险险避开。

皇后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不过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护甲差点刮到大皇子的脸,不免一惊,正要收回手,孩子却在这时突然嚎啕大哭。

她心下微恼,难不成大皇子跟她犯冲,看着那些妃嫔的嘲笑目光,恼意更甚。

柳微容见状,连忙上前从白莲怀中将团团抱在怀中哄着,只是团团的哭声依然没有停止,她也没辙了,这麽多妃嫔看着,皇后这下可尴尬了。

「娘娘,大皇子这是怕生。」她见皇后神色僵硬,找了个藉口解释道。

瞥了眼皇后那精致的护甲,她不认为皇后会当着众妃嫔的面故意刮伤大皇子的脸,只怕是她故意吓团团,不然团团也不会突然大哭。

小孩子对这些事最敏感。

「原来是这样。」皇后听了,脸色这才好转,就着这个台阶下来。

努力哄着团团,可他竟是哭得更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的,柳微容心疼又焦急,等下还得向太后请安,太后会怪死她的。

皇后听大皇子一直哭,哭声弄得她心烦,再也维持不住脸上慈爱的笑容,最後特许柳微容带孩子回宫去,她会向太后解释。

柳微容抱着团团急急回到柔福宫,脸上的笑容早已消散,连忙喂团团喝了点灵泉水,他总算不再大哭,只是小鼻子红红肿肿的,眼角还有残余的泪珠,看得她好难受,拿起手绢替他擦乾净。

「主子,皇后娘娘太过分,您都没看见,那长长尖尖的护甲差点就要刮到大皇子的脸,要不是奴婢手脚快,大皇子的脸怕是要刮伤了。」白莲难掩愤怒,恨恨控诉着。

柳微容心里也很不舒服,颇有微词道:「是过分了,团团才一个多月大,真是吓坏他了。」

谁知道那护甲上有没有沾了什麽东西,她才不管皇后是不是故意,万一真刮伤了,皇后担得起责任吗?

「白莲姊姊说得对,皇后娘娘不管是不是有心,差点弄伤大皇子。」杏儿也很是愤慨。

几人就这麽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皇后的行为,为团团抱不平。

请安的风波很快就传入慕容澈耳中,不管皇后有没有故意伤害孩子的心思,她把曜儿吓哭了是事实。

今天刚好是十五,慕容澈当晚就去了凤仪宫,皇后早已精心妆扮过,见他冷着一张脸进来,锐利的双眼瞥向她时,微微一惊,有些心虚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他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冰冷的语气带着余怒,「皇后,朕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心,今早的事,朕不希望再次发生。」说完便大步离开。

皇后僵着身子,错愕地看着他离去,心里又嫉又恨。

她才刚解了禁足,这次的侍寝竟然就这麽没了。

第二次了,两次都是因为德嫔,皇上再次落了她的脸面。

她心里对德嫔益发嫉恨,德嫔彷佛就是她的克星。

她赶紧让人打听皇上歇在哪里,来人回报说皇上歇在紫宸殿,她这才不甘不愿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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