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孕期综合症
车子开到了主路上，车辆慢慢多了起来。
阿离虽然已经很小心的驾驶，却冷不丁的有只小狗突然冲出来，他连忙一脚刹车踩住。
明离的身体随着惯性往前冲一下，墨君夜眼疾手快，一把紧紧的搂住。
“离爷，你要是再敢乱踩刹车，你知道后果吗？”墨君夜脸色一冷，声音肃然。
当然知道后果啊，后果就是被虐啊！可关键是有突发状况啊，老大！
阿离的心里真的比黄莲还苦，偏偏又不敢反驳，只能“嗯嗯嗯”两声，算是回答。
“那么凶干什么？”
明意真的看不下去了，“小狗也是条生命，撞到了多不好。”
“小狗哪有你重要，笑笑不是说了吗，前三个月，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墨君夜一脸紧张，“好了，好了，以后少出门，多在家里呆着，外面危险大多，很不安全。”
明意抬头，看着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下，只能无奈的笑了。
看来，被楚笑料中了，她家男人的孕期综合症，比谁都严重。
就在这时，手机响。
墨君夜拿起来接听。
“阿夜，你家那位有了，恭喜啊。请客啊，必须请客啊。”
傅云飞的声音一听就很兴奋。
“放心，一定请。”
“男孩女孩啊？”
“你怎么比我还性急，笑笑说要到六个月以后，才能查出来。”
“不管啊，你儿子已经被秦凡认走了，这一个是我的，谁也不要跟我抢。”
墨君夜得意的笑笑，“你的资历似乎不够啊？”
“滚粗，小爷我资历哪里不够，放心好了，大不了我回头包个很大，很大的红包。”
“有多大？”
“大到你想象不出来。好了，少废话，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请客，把笑笑叫出来，我们好久没聚了。”
墨君夜挂完电话，将手抚在明意小腹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明意不解。
墨君夜长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
“到底怎么了？”怎么接了个电话，又成这样了。
墨君夜忧心忡忡道：“现在，我倒不希望她是个女孩？”
“为什么？”
“如果是女孩，认云飞那个鬼做干爹，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那个花心鬼，如果把我女儿带坏了怎么办？我女儿带坏了，要是早恋了怎么办？”墨君夜连连摇头。
不行，坚持不行。
“墨君夜，你的担忧也太早了点吧？”明意真的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明明是英明睿智的墨氏总裁，怎么她一怀孕了，就变成了弱智。
墨君夜拍拍女人的脑袋，叹气道：“宝贝啊，不早了，再有八个月她就出来了，再有几年她就长大了。哎，人生很快的。”
“墨君夜你这是怎么了？”顾明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感叹下。”墨君夜亲亲女人的脸蛋，眼睛里有股忧伤。
想都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女儿被别的男人追求，他何止忧伤，简直忧伤成河！
明意真心觉得得好好问一问笑笑了，这男人的孕期综合症，还有治吗？
……
两人回到家。
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鸡汤味，陈遇笑眯眯迎上来，“少爷，夫人，鸡汤都炖好了，可以开饭了。”
墨君夜亲手给女人盛了一碗，“多喝点，从今天开始要进补了。肚子还怀着一个呢。”
“是啊，妈妈，我喜欢小妹妹长胖点，全是肉，这样摸起来舒服。你多吃点。”阿泽喝了一口鸡汤，眼睛贼亮贼亮的。
“陈遇，以后饭菜再丰盛些，就这几个菜，实在是太少了。”
“爸爸说得对，太少了，必须中餐，西餐都有，最好再加个日本料理，爸爸，家里再请个厨师吧。”
墨君夜抚着额头，一本正经道：“一个不够啊，两个吧。”
“同意！”
“不同意！”
明意对这父子俩的对话。实在是忍无可忍，将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
“你们想把我喂成猪吗？知道什么叫科学怀孕，科学育儿吗？陈遇，明天到楚氏医院，让笑笑帮我推荐一个营养师，每天照着他开的食谱来。”
“小意？”
“妈妈？”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明意手一插，怒气冲冲道：“当初我怀你这个臭小子的时候，还整天在外面跑呢，吃的也是家常便饭，不也把你养得白白胖胖。还有，这个事情，我说了算，谁要反对，我，我就离家出走。”
墨君夜被骂的一句话也不敢还嘴，只能巴巴的看了儿子一眼。
阿泽心里也觉得很委曲，抱以同情的目光回视过去。
老爸，忍忍，现在妈妈是家里的老大，咱们得听话，听话了才有小妹妹玩。
……
明意发了一通飙，见男人、儿子消停了许多，心里很舒畅。
心里一舒畅，多喝了两碗鸡汤，把墨君夜开心的啊。
因为是孕初，人特别容易噬睡，明意连散步都懒得散，倒在床上就睡。
墨君夜把儿子赶回房间，轻手轻脚地替女人盖好了被子，打来热水，替她擦脸，洗手。
擦着擦着，他就停了下来。
哎啊，自家老婆怎么看着这么可爱的，白白净净，眉清目秀，就连睡觉的样子，都带着软萌。
大手正要落在女人的胸前，想着楚笑的交待，他讪讪缩回了手，悄无声息把水倒掉，去了书房。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展和打电……
“舅舅，我和小意要结婚了，顾家那边你帮我出面去商谈一下细节。”
展和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让他出面还是吃了一惊，“你们这就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小意怀孕了，再不定下来，我又怕她跑了。”
展和笑道：“你这孩子，怀了身孕能跑到哪里去，说吧，有什么要求。”
“没有任何要求，顾家提出来的要求，一概答应。”
“行，我明天就去。”
“舅舅？”
“还有什么事？”
“我大婚，想让外婆他们都来。”墨君夜抿了抿唇瓣。
他希望他和小意的婚事，是得到长辈祝福的。让外婆过来见一面，她应该会喜欢上小意。
展和想了想，道：“你不说我，我也是要打电话回去的，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我瞒着，你外婆她会恨我的。”
“你和外婆说，我会亲自来接她。”
墨君夜挂了电话，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泛了旧的照片，眼眶微微泛红。
这是父母的合照，那个时候，自己还在母亲的肚子里。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爸，妈，现在她的肚子里，也怀着我的孩子，我会好好对她，幸福一辈子的。
你们可以放心了！
……
明意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床是空的。
他呢？
披了件衣服下床，走出卧室看到书房门虚掩着，有亮光照出来。
她轻轻推门进去，发现男人窝在沙发里，手里捧了一杯书正看得津津有味，她来了都没有查觉。
就着光亮，明意看清了那本书的名字《育儿一百问》。
她笑了笑，倚在门框边柔声道：“阿夜，怎么还不睡？”
墨君夜一惊，忙把书一扔。上前道：“怎么醒了？”
明意伸手，在男人眼角轻轻抚摸了几下，“你不陪着，我睡不踏实。”
因为刚刚睡醒，女人的脸上红彤彤的，眼中散着一层薄雾，憨态可掬，说的话又是那样的撒娇，墨君夜的心立刻软成一汪水。
“走，睡觉，老公搂着你睡。”
两人上床，顾明意满足窝在他的怀里，打了哈欠道：“阿夜，别太紧张，我会好好的。”
墨君夜吻了吻她的额头，总算说了一句正常的话，“你好好的。我就好好的，睡吧，宝贝。”
一室静谥！
……
因为傅云飞强烈要求请客，墨君夜也想让在家养胎的明意开心一下，所以他把饭局组在了家的附近。
命阿离定好包间，墨君夜看着手机微微发呆。
良久，他神色变了变，拨通了电话。
“喂？”
“……”
“今晚有没有空？”
“什么事？”
“想请你吃饭，赏个脸吧。”
“都有谁？”
“都在，除了秦凡。”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显然是在认真的考虑。
墨君夜沉沉道：“总要给兄弟一个补偿的机会。”
兄弟两个字，加了重音，电话那头的人，不会听不出来人，片刻后，他说了一个字：“好！”
墨君夜嘴角勾了勾，浮上一丝笑容。随即给女人发了个微信过去。
“宝贝，今天晚上的饭局，安排好了，要不要叫你小姨一起？”
明意这才想起，自己怀孕的事情，还没有告诉小姨。“我来问问她，看她愿意不愿意。对了，你请小叔吗？”
“哈，我这不是等小姨答复了，再决定请不请吗？”
“要不这样，你说动你小叔，我说动我小姨，你看呢？”
“小姨在，我家那位不用说动，闻着味就来。”
顾明意不忍不住笑笑。这话说得倒真的是很实在。
拨通电话。
“小意”青衣的声音听上去，比前些日子要开朗很多。
“小姨，我怀孕了，今天晚上想请你吃饭，你来吧，笑笑也在。”明意怕她不来，首先将楚笑抬出来。
“怀孕了？太好了,小姨真替你开心，前三个月，你可一定得注意啊。”
明意心中一紧，突然明白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你晚上，来吗？”
“我……就不来了，店里还有些事情，走不开，回头我单独请你。”
明意眼中露出失望，却知道小姨不来，一定是怕看到她，想到过去的事情。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明知道小姨刚刚失去了孩子，却还用自己的喜悦给她的伤口上洒盐。
“小意，你别多想，真的忙不过来，最近接了几个单子，小姨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青衣何等聪明。
“那好吧，小姨，我过几天来看你。”
“别，别，别，小祖宗，我来看你，你别动。”
明意挂上电话，给墨君夜发了条微信，片刻后，他回过来。
“没事，下次我们单独请。”
……
小姨不来的话，墨安晏自然也是缺席的，于是晚上的晚宴。就只有他们一众小辈乐呵了。
晚上，墨君夜小心翼翼地带着顾明意来到饭店，顾明意诧异地发现，这家饭店怎么跟原来不太一样了？
她之前也来过呀，地上，有铺这么厚的地毯吗？
阿离在另一边护着顾明意，“夫人，是少爷临时让铺的，少爷担心夫人的安全。”
顾明意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小题大做？
就因为过来吃顿饭就给人铺地毯？
墨君夜瞪了阿离一眼，转过头看向顾明意，眼神带着无限温情。
“也不麻烦，走吧，我们进去，不知道他们都到了没有。”
推开包间的门，里面已经有人了。傅云飞和楚笑双双将头扭过来，脸上满是笑意。
“来了来了，我说你也太夸张了，听说这地毯是你让人铺的？”
傅云飞几乎笑背过气去，“果然是墨总，做出来的事情就是不平凡。”
楚笑也抿着嘴，好歹也算给点面子没有笑那么大声。
她过去将顾明意扶坐下来，嘴巴凑到她的耳边，“怎么样，我说你男人的孕期综合征有点严重吧？比你这个孕妇都要夸张。”
顾明意但笑不语，跟楚笑笑闹在了一块儿。
墨君夜时刻注意着，但凡她稍稍活动得大一点，眼睛里都会浮现出紧张的情绪来。
傅云飞在一旁看得白眼直翻，“我说你至于吗？嫂子又不是纸片儿糊的，再说笑笑也在，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不懂，单身狗就别妄图揣测我现在的心情了。”
“……”
傅云飞差点喷血。“你这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单身了？小爷周围美女如云！如云懂不懂？”
“呵呵，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家老爷子不逼你相亲了？你把如云的美女往他面前领过去试试？”
傅云飞立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忿忿地用眼神抗议。
“好了，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我们来为阿夜和小意举杯。”
楚笑觉得这两个男人忒幼稚，于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不过墨君夜却摇了摇头，“再等一下，还有一个人。”
楚笑的表情一怔，还有一个人？难道，难道是秦凡……？
她正想着，包厢的门被推开，楚笑迅速转头看过去，眼里的希冀慢慢地暗了下来。
“嘿，为什么他会来？”
傅云飞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阿夜，你叫的？”
墨君夜点点头。“有什么问题？”
“……”
傅云飞很想说当然有问题，可问题是这里这么多人，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抿了抿嘴唇，傅云飞眼神游移，刚刚在墨君夜面前嚣张随意的样子，这会儿看不见了。
沈韩先走过来，将手里拎的东西放到桌上，“来得仓促，也没准备什么，罗马康帝酒庄1985年份的美杜莎拉酒，当作贺礼了。”
顾明意立刻道谢，虽然她并不太懂酒，可是看到傅云飞发亮的眼神，她也能感觉得出来价值不菲。
墨君夜朝着他笑了笑，“就等你了，好了人齐了，我要郑重宣布，我要再次当爸爸了，来恭喜我吧。”
“……”
“……”
楚笑和傅云飞看到他的得瑟样，齐刷刷地翻出一个白眼，这家伙，简直可以得意忘形来形容！
只有沈韩，中规中矩地说了一声“恭喜。”
晚宴的气氛很轻松，寻常的家宴，不用顾忌任何规矩和禁忌，几人吃吃笑笑，只除了有两点比较不太和谐。
一是墨君夜没完没了的叮嘱。
“你只能喝热水。”
“笑笑这个小意能不能多吃？”
“你别动手，我给你剥。”
顾明意都忍不住轻轻拽了拽墨君夜的衣角，“别这样，我能自己来的。”
“我乐意伺候你。”
墨君夜说着，将剥好蘸了调料的虾尾喂到顾明意的嘴里，眼睛往周围扫了一圈。
“没见过别人恩爱？你们都别看了，小意会不自在的。”
傅云飞拍着桌子想要发飙，被楚笑伸手拦住，“算了算了，看在小意的面子上别跟他计较。”
楚笑托着腮帮子感叹，“以前再也想不到你还会有这样的举动，啧啧，简直神奇。”
说完，楚笑斜着眼睛去看桌上的另外不和谐的一点。
沈韩为人很低调，君瑞卿的事情解决了之后，他身上锋芒毕露的锋利感又再次消失，重新变回到他们熟悉的那个沈韩了。
席间他只开席前说了两句祝福的话，就一直保持着低调的沉默，坐在那里吃得并不多，却也没有提出离开。
于是，傅云飞比平常更加炸毛。
就好像是想要掩盖什么情绪一样，大开大合地说笑，实在太诡异了。
“当啷”一声轻响，两人的筷子居然在菜碟里碰到了一起。
傅云飞抬起头来，看到沈韩的眼睛正盯着他看，瞳孔是幽深的墨黑，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不好意思，你夹吧。”
沈韩淡淡地笑了笑，将手伸了回来，放下筷子。
傅云飞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我可没想过跟你抢东西吃，你先夹的，你吃吧。”
傅云飞绷着脸干脆地将碟子端到沈韩的面前，胸口有点堵，他怎么就不能跟沈韩恢复到从前自然相处的时候呢？
墨君夜的目光挪过去，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扫了一圈。
问题很大啊，本以为是给了他们一个解开心结的机会，然而并没有，他太高估傅云飞了。
墨君夜朝着沈韩使了个眼色，随后语气温柔地对顾明意说，“我去趟洗手间，那几个菜不能多吃。笑笑你帮我看着她，还想吃虾我一会儿回来给你剥，你别动手……”
顾明意赶紧推了推他，“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去。”
墨君夜这才走出了包厢。
很快，沈韩也站起来出去了，包厢里只剩下三个人。
“云飞你也不好好学学，你们三个现在，就你是孤家寡人，你好意思吗？”
傅云飞挑了挑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那是看不上，不然，说不定我儿子都比阿泽大了。”
楚笑嗤笑一声，“得了吧，我听说昨天你又去相亲了？这次又是哪个世家的千金？咱们市的名流你应该都见过一遍了吧？也挺厉害的。”
“……”
傅云飞抿着嘴，笑笑这丫头牙尖嘴利的。跟他说话自己一定讨不到好。
“我也去趟厕所，不跟你一般见识。”
“切。”
楚笑转过来看向顾明意，“对了小意，你们的婚期定下来了？是哪天？”
……
洗手间里，墨君夜和沈韩两人站在水龙头面前。
“你跟云飞，就打算这样下去了？”
墨君夜洗着手，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沈韩眼底浮现一霎那的怔忪，随后苦笑一声，“不然呢？像现在这样见到他不剑拔弩张，我已经很满足了。”
墨君夜沉默了一下，关上水龙头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拭。
“我和秦凡从前的态度，你是知道的吧？云飞是性子相对单纯，看上去像个花花公子，实际上，他的感情一片空白，情商也高不到哪里去，我们担心他会受到伤害。”
曾经傅云飞单独见沈韩一面，他们都会极力阻止。
“不过，虽然我现在也仍旧不赞同，却也不会干涉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该怎么做，应该你们自己决定。”
沈韩笑着摇了摇头，“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做？我跟他……”
“你有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吗？”
墨君夜打断他的话，“云飞在感情上是单细胞动物，你不说，他一辈子都不会自己发现，你喜欢他的事情。”
洗手间外，一个正要往里面走的人影陡然顿住，像是被点了定身术一样，僵硬在原地。
里面墨君夜和沈韩还在说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耳朵里嗡嗡地鸣响，仿佛遭到了五雷轰顶。
傅云飞几乎懵圈，他只不过来上个厕所！却让他听到了什么？
他是不是在做梦？还是个匪夷所思的离奇怪梦？
阿夜喝多了吗？他为什么会说沈韩喜、喜欢他？
傅云飞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思考了能力，然而本能还是让他转身先离开了那里。
他要静一静……
如果阿夜不是说笑的……，傅云飞站在饭店门口，看着不远处的霓虹灯心里一阵阵发慌。
沈韩，……喜欢他？
不是，他们都是男的！阿夜说得喜欢，是他理解的那种喜欢吗？还是说有别的含义？
向来自诩聪明无双的傅云飞几乎愁死，手揪着头发恨不得往墙上撞。
到底是怎么回事？早知道，他就是让尿憋死也不去上那个厕所了！
……
墨君夜和沈韩回到了包厢，却发现傅云飞不在里面。
“他人呢？”
楚笑正跟顾明意聊得开心呢，不在意地耸耸肩，“上厕所去了吧。”
墨君夜和沈韩立刻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上厕所去了？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傅云飞手里拎着一箱啤酒走了进来。
“忽然很想喝啤酒，有没有人陪我喝两杯？”
沈韩的眼中忽闪了两下，看到他如常的表情，心里才放下心来，他出去是去买啤酒了啊。
墨君夜摆了摆手，“我不喝了，我要照顾小意，你跟沈韩喝，他的酒量很不错。”
如果放在平时，傅云飞最经不住激将法的性子，一定已经撸着袖子要跟沈韩一较高下了。
然而此刻，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气焰嚣张不起来，“哦，这样啊。”
然后看了沈韩一眼，“你喝不喝？”
“……”
沈韩眸光再闪，轻轻地点点头，“我陪你。”
简单的三个字，让傅云飞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再次面临崩溃。
喝就喝啊！什么叫我陪你？这话为什么现在听起来这么暧昧？
傅云飞忽然想起从前，跟沈韩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沈韩都会很自然随意地附和他。
有时候连阿夜和秦凡都懒得理他，沈韩却最配合，所以那会儿，他跟他的关系，是他们三人里最好的。
傅云飞呆住，为什么他从前觉得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为什么现在想起来，他只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他还能不能再迟钝一点！
那边沈韩已经放好了啤酒杯，将傅云飞手里的啤酒接过去，直接在桌边拍开瓶盖，将酒倒满。
泡沫满溢，傅云飞抓起一杯二话不说咕咚咕咚地灌下去。
沈韩和墨君夜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家伙，刚刚大概真的去上厕所了，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
华灯初上，青衣仍然待在店里。
她拒绝了小意的邀请，并不是因为店里很忙，事实上，店里的人才很多，并不需要她操心。
“老板老板，那个人又来了。”
小张推开了办公室门，低低地说了一句又出去了。
那个人……
青衣站起来走到窗边，将百叶窗轻轻拉开，一个挺拔儒雅的身影，静静地站在店里，无比显眼。
“啪”，百叶窗弹回原位，青衣面无表情地坐回去。
墨安晏已经连续来了很多天，每次都会在店里待很长时间，然后买下一件首饰才离开。
这种雷打不动的捧场行为，得到了店里所有员工的喜爱。然并卵，对她来说，算什么？
“先生，您天天来这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追我们老板呢。”
营业员小钱笑着去套近乎，财神啊！他们这个月的业绩提前超额完成！得多巴结巴结才对。
她开玩笑的开场白，却得到了一个很认真严肃的回答。
“嗯，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来追你们老板的。”
小钱猛地一顿，眼睛眨巴了几下，深深地吸入一大口气，转身就跑。
大八卦！
这个高富帅真的是冲着他们青老板来的！
天哪天哪，老板知不知道这件事？
青衣低头看报表，门忽然又被打开，小钱讨喜的笑脸出现在门口。
“老板，外面那人说是你的追求者。您有什么想法没有？”
青衣平常待人态度随和，所以这几个小丫头并不怕她，跟她关系很好。
青衣看着她，淡淡地笑了一下，“跟我，没有关系。”
不会吧，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关系呢？那个男人明明说得清楚啊！
青衣掀了下眼皮子，“你让他离开。”
“可是……”
小钱很想说，那个男人是珠宝店的大客，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让人家离开。
但一看到老板的脸色，她把话生生咽了下去。
小钱闷闷的走出去，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似乎是知道老板不待见他的样子。
好奇怪啊！
晚上九点钟，珠宝店打样，青衣收拾好东西，从店里走出来。
一转身。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一身黑衣，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烟圈让他的脸，看上去有些不真实。
青衣目光扫过，没有作任何停留，随即钻进路边的车子，扬长而去。
墨安晏不紧不慢的掐灭了烟蒂，随即也上了车，发动车后，又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五分钟后，她会在路边的一家水果店停下来，买一些水果。通常她喜欢吃性寒水果，香蕉，芒果，车厘子是她的最爱。
付完钱，她并不会直接走，而是将水果放进后备厢，然后到边上的夜宵店，点些吃的。
因为她是南方人的原因，小混沌，茶叶蛋是她的最爱。
吃完，她才会离开。
墨安晏缓缓摇下车窗，看着女人拿起调羹的样子，嘴角苦涩。
自己这样一个跟踪逛，她应该早有察觉。
听之任之，是因为她将他当一个陌生人。人，不会冲一个陌生人发火，怒骂。
所以，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现在她的生命中，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墨安晏收回视线，又点了根香烟，微昂着头静静抽烟。
她吃完，一般只有十分钟时间，然后便直接回家。现在过了五分钟，一支烟后，就差不多了。
然而今天，他却料错了。
五分钟后，青衣站在了他的车前，目光冰冷地看着他，“这位先生，跟已经跟踪了我整整一个月，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如果你不停止这种行为，那么，我会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