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见你一面
墨君夜的车快到酒吧的时候，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他看到号码眼神微动，慢慢地将电话放到耳边。
“那个人很谨慎，真面目到底是什么，墨凛也不知道，一直以假面目示人，其他的，他不肯说，什么也问不出来。”
墨君夜笑容发冷，“这样，才更有挑战性，不是吗？”
“麻烦。”
“那么，你甘心？”
“当然不。”
墨君夜眉头微挑，一瞬间散发出凌厉的气势，如同暗夜王者般，嘴唇微微勾起，“正和我心意。”
……
酒店顶楼，他们三人私密的空间。
墨君夜推开门的时候，就听见傅云飞在鬼吼。
“不是说好了来喝酒？打你妹的拳啊？小爷我都陪你打两场了！我也需要怜惜好不好？”
墨君夜无声地的笑笑，看样子秦凡的心情应该是差到一个极限了。
“阿夜！”
傅云飞看到墨君夜几乎要飞过来，满脸谴责地看向擂台。
“这人疯了！什么找人喝酒？他明明就是在找人泄愤！你赶紧上去教训教训他。”
墨君夜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傅云飞立刻眼睛一亮，“赞啊，那几瓶都带来了？那今天来得不亏。”
说完，他笑眯眯地抱着那几瓶酒坐到一旁。
墨君夜回头，擂台上，秦凡背着光，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够感受到那股冷冽的气势。
墨君夜开始脱外套热身，风水轮流转，之前自己颓丧的时候，也是他们一直陪着，如今，该他作陪了。
傅云飞喜滋滋地倒酒。一个人自斟自饮不亦乐乎。
不远的擂台上，两个身形健壮，浑身荷尔蒙爆棚的人，正在用凌厉的拳头彼此较量。
墨君夜不得不全力以赴，秦凡今天拳拳都带着杀气，且角度刁钻，他已经不小心吃了好几次亏。
不过，秦凡也没得到好处。
潜藏在男人血脉里最简单粗暴的野蛮，慢慢地被激发出来，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拳头在肉上撞击出沉闷的声音，听得傅云飞忍不住吸气，“这两个疯子，放着美酒不喝非要打拳，自虐啊。”
……
刺眼的灯光从擂台的正上方射下，两人最终没有分出胜负，只打到精疲力尽，双双默契地停手。
两条毛巾准准地分别扔在他们的头上，傅云飞声音戏谑，“过瘾了？两位战士？啧啧啧，这里有美酒犒劳两位，有没有兴趣？”
或许是拼尽全力打拳，将浑身的沮丧全部发泄透彻，秦凡和墨君夜相视了一眼，随即都忍不住笑起来。
傅云飞摇摇头，这两人，果然是疯了。
等收拾好之后，三人重新坐到桌边。
三只酒杯中都倒着酒，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笑笑跑了？到底怎么回事？”
秦凡摇头，“我似乎，弄错了什么，也解释给笑笑听了，不过……”
傅云飞立刻大叫起来，“什么？你告诉笑笑了？你疯了。她能相信你跟女人上床了还什么都没做？”
秦凡白了他一眼，“你觉得笑笑如果知道这件事，会只是跑掉而已？”
“……”
傅云飞打了个冷颤，可能……，不对，是绝对不会。
笑笑那个暴脾气，不在秦凡身上啃两块肉下来都不算完的。
看到傅云飞的表情，秦凡更加无奈，仰头喝了一口酒。
“当初瞒着她，是不想让她担心，我以为这件事我能够很快处理好，没想到……”
墨君夜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眉头微蹙若有所思，“我觉得，就算你真处理好了一切，笑笑那里也够呛。”
秦凡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墨君夜勾了勾嘴角。“经验之谈，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女人，我为此也付出了代价，怎么会不知道？”
他像是回忆起什么了一样，脸上是柔柔的笑意，“我以为这么做是为了她好，可是，也只是我以为而已，更何况楚笑的性子，应该更不能接受单方面的决定吧？”
秦凡突然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
“我离开的时候你还劝过我，要不要把事情告诉笑笑知道，好吧，你是对的。”
他没有正经地喜欢过女人，绪方良也只是他小的时候懵懵懂懂有过好感。
算起来，笑笑是第一个。让他愿意花心思去对待的女人。
如果可以，秦凡不想让她受到任何危险和困扰，没想到结果却相反，让笑笑觉得自己根本不在乎她。
要是不在乎，秦凡怎么可能会受到绪方良的威胁回去？
傅云飞摇摇头，“所以说，你们这是何必呢？一个个搁哪儿都是强者的人，为了女人把自己弄得那么苦逼，咱们在一块儿喝酒大部分都是郁闷的酒吧？”
墨君夜和秦凡齐刷刷地瞪了傅云飞一眼，也就是他，没心没肺的。
墨君夜忽然开始同情某人，那么深的心思用下去，傅云飞这货却在这方面跟缺了根神经一样，太让人可怜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跟笑笑摊牌的结果就是将人给弄跑了？”
秦凡的眼睛慢慢眯起来，“我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打算而已，我看上的女人，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
傅云飞摇头晃脑，“说得好，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句，笑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这么多年你也应该有个了解了，对吧？”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笑笑那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不好，也是出了名的容易头脑发热，比如她现在如果非常生气，说不定一抽风，就跟之前那个商什么玩意儿的人确定关系了。”
“……”
秦凡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里面冷芒瘆人。
他慢慢地转头，“我休息好了，你呢？”
傅云飞一怔，“什么？”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打一场，放心，我会尊重你，用全力的。”
傅云飞的脸顿时惨绿，“谁特么要跟你打？小爷是斯文人！斯文人懂吗？”
然而秦凡的力量真不是傅云飞能挣脱得掉的，两人当真重新站到了擂台上。
“阿夜，你救我啊！”
傅云飞趴在围栏上一脸哀怨，秦凡两只拳套相互捶击，发出“砰砰”的声响，让他欲哭无泪。
墨君夜象征性地挥了挥手，“加油，我看好你哦。”
“妈蛋的绝交！小爷要跟你们两绝交！”
……
喧闹的夜市，顾明意陪在楚笑的身边看她胡吃海喝。
“笑笑，你吃慢点，一会儿胃该难受了。”
顾明意在旁边看得都心惊，楚笑却无所谓，将一个小蛋仔吹了吹，喂到明意的嘴边。
明意张口吃下，脆脆的外壳，软软的内里，香气四溢。
逛得累了，两人在路边找了一家甜品店坐下。
楚笑点了一个超豪华的香蕉船拼盘，顾明意象征性地要了一杯芭菲冰淇淋。
甜甜凉凉的吃到嘴里，楚笑满足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爽，还好有你陪我，不然我得郁闷死。”
楚笑戳着面前的甜点，“小意，我今天不想回家，去你那儿蹭一晚行么？”
“没问题，不过怎么了？在……躲秦凡？”
“你怎么知道？”
楚笑抬起头，她跟秦凡摊牌的事情可还没来得及跟小意说呢。
顾明意笑起来，“你来找我陪的时候，秦凡也正好给阿夜打了电话，应该也是郁闷坏了。”
“他郁闷？”
楚笑的眉毛都倒竖起来，“他有什么可郁闷的？多潇洒啊？说走就走，一句话一个信息都没有，说回来就回来，直接登堂入室自然而然，他还好意思郁闷？”
提起这个楚笑就一肚子火。
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跟顾明意说了原委，越说越觉得生气，脸颊气得粉粉的，挖了一大块冰淇淋放进口中降温。
“你说，这人是不是很过分？”
“呃……，是有一点。”
“有一点？”
“不不不，很多，很过分。”
顾明意只能先顺着楚笑，听她抱怨。
“还说什么为了我好？本姑娘需要他这样为了我好？回来之后才假惺惺地解释？如果回不来呢？”
楚笑气呼呼地往嘴里塞冰淇淋，顾明意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甜品。
“嗯，我同意，秦凡没有体谅到你的心情。让你担心了那么久，确实不对。”
“就是！……等等。”
楚笑皱了皱眉，突然提高了声音，“谁担心那个死人脸了？谁担心他了！”
甜品店不少人都侧目看过来，楚笑却没察觉，急急地解释，“我什么时候担心他了？我是在鄙视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好好好，我们鄙视他，一起鄙视他。”
顾明意无奈地安抚住楚笑，等她情绪稍稍平缓了之后，才慢慢地开口。
“可是笑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秦凡的举动会让你生那么大的气？”
楚笑一愣，手里的动作忽然停住。
“你性子直爽干脆，却绝对不会毫无理由地生气暴怒，可是你每一次，都会因为秦凡情绪剧烈波动。”
“那、那是因为。这个人真的太讨厌了……”
顾明意笑起来，“你呀，真正让你讨厌的人，你是半步不会让他们接近的。”
顾明意嘴角轻弯，“只有在意的人，才会让人控制不住情绪，笑笑，我是过来人，你瞒不过我的。”
“……”
楚笑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她是在意秦凡的吗？答案很明显，她连自己都忽悠不过去。
可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己的在意，楚笑才更加怒火丛生。
她在秦凡心里的地位，就只是有空的时候逗一逗，有事的时候放一边，连一句嘱咐都没有的吗？
一想到自己在他毫无音讯的那些日子里，心中脑补出多少可怕的画面，晚上门外有一点动静。她都会屏住呼吸等待。
一想到这些，楚笑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
相信了他的那些甜言蜜语，结果呢？被当成一个包袱不闻不问，任由她胡思乱想，他还凭什么再强横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笑笑，其实有时候，真的不能计较太多的。”
顾明意的表情忽然慢慢变淡，“我和阿夜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不想你尝到跟我之前一样的感觉。”
“太折磨人了，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受。”
她抬起头，对着楚笑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所以，我觉得秦凡会认识到错误的，我家阿夜一定会好好让他知道的。”
原本还若有所思的楚笑，听见顾明意说出“我家阿夜”四个字的时候，表情炯炯有神。
“啧啧啧，也不嫌肉麻。”
“嘿嘿嘿嘿。”
顾明意憨笑着吃了一口冰淇淋，甜甜的，让她的眼睛弯成月牙。
楚笑看着她那个样子，心情忍不住也转好了不少。
不过，她才不会那么轻易原谅秦凡，开玩笑，自己提心吊胆了那么长时间难道就白焦虑了？
他回来稍微解释两句就算完了？
哼哼……
……
“笑笑，你真要跟我回去吗？”
楚笑眼睛一瞥，“怎么，不欢迎？”
“当然不是，只是你要不要跟秦凡说一声？他看不到你会担心的吧？”
楚笑立刻瞪大了眼睛，“我为毛要跟他说一声？他是我的谁啊？他去别的地方跟我说了吗？”
“……”
顾明意默然，好吧，笑笑这气怕是一时半会儿都消不掉了。
不过，她晚上能跟笑笑一起睡，两人可以一起聊天说笑，想想就开心呢。
顾明意停车，拉着笑笑一起回去。
阿泽已经睡了，客厅里灯亮着，墨君夜听见声音立刻转头，上扬到一半的嘴角立刻垮下来。
“你怎么来了？”
楚笑瞪了他一眼，“我不能来？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是知道秦凡去哪里的吧？居然一直瞒着我。”
“……”
墨君夜直接忽视她的问话，眼睛看向顾明意。
顾明意笑了笑，“笑笑晚上住这里。”
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跟我睡。”
墨君夜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之前才跟秦凡打拳消耗了体力，还想着回来跟小意求安慰……
没想到这个让秦凡变得不正常的罪魁祸首，竟然跟着回来了？
墨君夜默默转身上楼，顾明意就当作他同意了，笑眯眯地拉着楚笑说话。
楼上，一绕过转角，墨君夜立刻掏出手机，恶狠狠地按下电话号码。
“喂，你女人干扰到我夫妻生活了，赶紧把人给带走，现在，立刻，马上！”
……
半个小时。
一声急速的刹车声，在别墅响外面响起。
秦凡一身黑衣从车上大步走下来，气势轩昂的冲进了客厅。
客厅里，兄弟俩相互对视一眼后，墨君夜比划了一个手势，秦凡立刻会意走上楼。
两分钟后，某个正打算和人秉烛夜谈的女人，已经被扛在秦凡的肩上。
如果忽视她的惊叫，挣扎，打闹的话，这个场面还是蛮好看的。
明意小脸吓得惨白，披着衣服追出来。却被墨君夜一把拦住。
“乖，他们小两口的事情，我们不要去掺和，在边上看着就好。”
“可是，可是……”明意还是不放心，刚刚秦凡冲进来的样子太吓人了，那凛冽的目光像是要杀人一样。
“没什么可是，他们打打闹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走吧，我们睡觉去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墨君夜，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明明他把笑笑都……”
“到头来，受伤的一定是秦凡，放心啦，他舍不得动她一个手指头的。”
墨君夜一边哄，一边亲了亲女人的侧脸。“宝贝，你现在是有老公的人了，把心放在你老公身上才对，其他的，都不是重点。”
男人的热气喷在她的耳边，瞬间，她就被他的温暖笼罩住。
然而，墨君夜的动作却不止如此，牙细细的磨着她的耳垂，一点，一点。
明意根本抵抗不了他这样的挑逗，柔柔的唤了一声，“墨君夜。”
声音魅的能滴出水来。
墨君夜诡异一笑，把人横抱起。
明意心悸的厉害，头窝在男人的胸前，耳边，全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
而此刻的另一头。气氛却远远没有那么和谐。
秦凡一手开车着，一手握着楚笑的两只手，动作危险极了。
楚笑打了，挠了一路，早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只有窝在副驾驶位上，气喘吁吁。
车子如离弦箭一样，奔驰在空旷的马路上，十分钟不到，便停在了楚笑的楼下。
秦凡打开车门，垂首，对着女人沉声道：“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抱？”
楚笑刚消下去的气，立刻被这一句话点燃，她抬起一腿就冲男人踢过去。
男人轻巧的闪开，冷笑道：“看来，你这只小野猫还没有累够，”
说完，长臂一伸，将楚笑捞在怀里，夹在腋下。
这样的姿势，让楚笑暴怒，却根本动弹不得，她张开嘴，一口咬在男人的胸前。
偏偏某人的前胸，硬得像块石头，她的牙齿仅仅碰到了一点衣服，就被弹了回去。
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她根本挣脱不了这个可怕的男人，楚笑认命的垂下了脑袋。
长发，在风中飞舞，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秦凡低头看了她一眼，按下了电梯。
电梯里，很亮，不似刚刚那样的黑暗，灯光，将彼此脸上的神情，照得清清楚楚，让人无所遁形。
秦凡见她乖巧，手一动，将她横抱起来，“笑笑，我们谈谈。”
男人深邃的目光带着深深的痛意，落在女人脸上人。
他去时，她刚刚洗过澡，脸蛋素净，灯光下，长长的睫毛偶尔会轻轻眨动，像风中拂动的羽毛。
他看着看着，眸色深邃了些，心头有暗流划过，只觉得那羽毛，拂动着人，乱了他所有的心绪。
“我们，必须好好谈谈。”
“谈什么，不是已经谈过了吗，我不想原谅你。”楚笑的声音很低。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打人，咬人的气势。
她清楚的看到男人的脸上，几条深深的爪痕，有的已经渗出了血，很显然，是她的杰作。
秦凡想着墨君夜的话，将声音放得极低，“如果我从前做错了，那么，我向你道歉。”
楚笑的心，有细微的颤栗。
道歉这两个字，在秦凡这种自负，不可一世的男人的字典里，根本是不存在的。
她正要开口说什么，突然，“啪”的一声，电梯陡然黑了下来。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电梯突然以高速往下坠。
楚笑被吓到了，惊叫一声，几乎是本能的环抱住了男人，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前。
秦凡立刻做出反应，将她放下来，将她按倒在电梯内壁，自己则站在外侧护着她。
而他的手，已经迅速的按下了所有的数字键。
“别怕，抱紧我。”
他的声音很低，却有力，听在楚笑的耳中，莫名的心稳。仿佛天塌地陷，这个男人都有保护她的能力。
楚笑闻着他身上的烟味，心里有什么异样闪过。
幸好，电梯仅仅坠了几层，在二楼停下来，只不过，还惊魂未定。
楚笑僵在他的胸口，别说动一下，就是连呼吸，她都不敢太用力
秦凡俯首看着她，电梯里一点光线都不剩，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情，只有那闪烁着惊异的双目，特别的清晰。
张牙舞爪不过是她的保护色，原来，她也只是个小女人，需要人保护，需要疼爱。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秦凡没有半分的犹豫，立刻把女人拉出来。
然后，打横一抱，从楼梯上楼。
楚笑像只小猫儿一样，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刚刚她真的吓坏了，甚至想到了死。
如果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一个人的话，会有怎样的反应。
楼层很高，秦凡抱着她，稳稳的一步步往上走，甚至没有一秒钟停顿喘气。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他才将她放下来，“拿钥匙，开门。”
“放我下来。”
楚笔嘟囔的声音，有些发颤，拿钥匙的手也是颤着的。
男人就这样看着她。深邃的眼底闪着浅浅暗芒，然后，他忽然低头，吻上了女人冰冷的唇。
他很有自信，这个时候，一个绵长而幽远的深吻，更能让这个女人平静下来。
楚笑刚开始，还有几分清醒，推了他几下。
随着吻的深入，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只能软软的伏在他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因为一个吻，而窒息而死时，男人放开了她，抢过她手上的钥匙，先是熟练的输入密码，再用他的指纹映上去。最后再用钥匙打开。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把楚笑彻底看呆了。
进门，开灯。
秦凡把女人按坐在沙发上，自己转身走进厨房，泡了杯热热的牛奶，塞进女人手里。
楚笑手里有了温度，浑身才慢慢开始不僵硬，她用力喝了一大口的牛奶，正要开口，男人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沉沉响起。
“笑笑，那次的不告而别，确实是我的错，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是，我并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这是一个男人对爱的女人的保护。
“你……”楚笑刚刚平复的心情，又隐隐泛出些怒意来。
“我的父亲是个狠毒的人，从小到大，小到一个玩具，一只小狗，我都没有办法保护好。而你……更是我容不得自己有丁点的闪失。”
尽管秦凡掩饰的很好，但眼中流露出来的痛意，却清楚的落在楚笑的眼里。
她半张着红唇，却不知要怎样去开口。
童年的阴影，让他认为自己的行为没有错；难道，错的人是她？
秦凡看着怔愣的神情，心底微微一叹，“但是以后，我会尽量改，因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你不是玩具，不是动物，你就是你。”
楚笑咬了咬唇瓣，忽然觉得这个木头人的话。似乎说到了她的心底。
原来，他不是不会表达，而是懒得表达。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缠着你，我会给你时间想清楚，我们之间到底要怎样？”
楚笑猛的抬起头。
四目相对，男人眼中浓的，是化不开的无奈。
以退为进，也许是对这个女人最好的办法。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他在追，而她在躲。
换个方法，更能让她理清楚自己的情愫。
说完，秦凡站起来，走到门口后回首，一字一句道：“笑笑，我一直都在，你如果想清楚了。只需要一个消息，一通电话，我就会向你跑过来。”
不会有任何犹豫。
男人健硕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楚笑漂亮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这个死木头人，棺材脸……
说了这样一通情话后，就拍拍屁股走人，根本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
楚笑放下已经冷了咖啡，打开阳台的门，从楼上往下看。
片刻后，一道黑影映入她的眼睛，隔着很远的距离，她却一眼就认出了那道黑影，就是秦凡。
已经熟悉到只用一眼，就能分辨了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以前？
楚笑嘟起唇，漂亮的秀眉蹙成一团。
还用想什么呢，自己的心早就被这个男人攻陷了，阻当她的，不过是她的高傲和自尊罢了。
暗夜里，楚笑动了动唇，轻轻咬出一句话：“秦凡，你这个棺材脸，我讨厌你！”
……
秦凡所说的消失，那便是彻底的消。
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微信，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几天前。
楚笑虽然知道，他和她其实就在一个城市，甚至自己的行踪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还是觉得不对劲。
但是这一回，她没有再找任何人，只是按步就班的上班，下班。
那个木头人说的没有错，两人的关系到底要怎样，她必须认认真真的想清楚。不能再这样糊里糊涂下去了。
不想让某些人糊涂下去的，还有顾家老爷子。
他耐着性子等了些日子，却偏偏墨家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在听说明意已经搬回墨家住后，他再也忍不住，把顾正亭叫到面前一通训斥。
顾正亭很清楚老爷子的心事。
明意是顾家的女儿，还没有结婚就住到男方家里，虽然这在现在的社会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但顾家是有规矩的，也是要脸面的，所以必须他们尽早结婚。
顾正亭思考了半天，还是亲自打了个电话给墨君夜。
墨君夜接到电话时，正在开会，一看是未来老丈人的来电，立刻停止了会议。
“顾部长？”
“君夜啊，爷爷想见你一面，商量一下你和小意的事情，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墨君夜一听这话，笑意从嘴角泄出，曲线救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顾部长，我随时都有空，您只管定时间。”
“那好，明天是周末，晚上六点半，你带着小意，孩子一起来，地点我让助手通知你。”
墨君夜眉头微微一皱，忙道：“顾部长，小意那边，您通知了没有？”
“通知她干什么，通知你就够了。”顾正亭很利索挂上了电话。
通知顾明意，她到时候又推三阻四的，反而坏事。
墨君夜捏着电话，那笑意又扬起几分。
这是不是可以意味着，顾家那头对他这个准女婿很满意。
他其实早就想去拜访一下顾家了，就是顾及那个女人的感受，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看来，顾家和他一样，都急着把这个女人娶回家。
……
“什么，明天晚上吃饭？还要带着阿泽？”
顾明意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再笨也知道，这顿饭，意味着什么？
墨君夜赶紧朝一旁的儿子递了个眼神。
阿泽接到爸爸的暗示，笑眯眯道：“妈妈，是外公他们要见我吗，我也想见见他们呢，还有明玥阿姨。”
“可是……”顾明意还是在犹豫。
这样一见后，顾家人一定会婚事提上来的，她还没有想到要结婚呢。
“可是什么？难道你还怕我和阿泽，给你丢人？”墨君夜适时补刀。
阿泽小朋友很配合的嘟起小嘴，一脸受伤的表情，“人家都有外公，外婆，我明明有，却从来没见过……呜呜呜……”
顾明意一看儿子受委曲，立刻认怂，“好，好，妈妈明天就带你去。”
“噢耶！”
阿泽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扑倒在明意的怀里。
哎，什么顾家人，什么外公，外婆，他真正想达到的目的，是让爸爸妈妈早日结婚。
有这么一对不省心的父母，也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