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常春功

1984年，深圳的某个沿海小渔村，两个年轻人正在海岸边接受国家安全部门的训练。

这两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岁出头，一个身材高大，至少一米八五，另一个则矮一些，似乎不到一米七五。训练他们的是一个秃顶瘦弱中年人，长相很有喜感，不去拍喜剧片可惜了。

“阿漆、阿捌，你们做的很好。”秃顶中年人看着眼前这几个破烂流丢的木头人，上面插满了飞刀和扑克牌，令人见之惊叹。

好可怕的飞刀和飞牌。

“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为国家安全部门正式一员的。”秃顶中年人万分满意的说道。

但是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年轻警卫员小声道：“教官，这几个木头人要回收的，现在损坏了，上面怎么交代？”

“呃……”秃顶中年人呆了呆，眼珠不停转动，最后用力一拍警卫员肩膀，非常严肃的道：“小李，现在国家有一项重要任务交给你。”

一听有重要任务，警卫员小李激动万分，立即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好！”秃顶中年人道：“你立即组织人手重新制作几个木头人，交给国家。”

小李：“……”

看到这场景，手里拿着扑克牌的高大青年忍不住抿嘴直乐。他身旁的青年嘴里叼着根烟头，不解的问道：“阿捌，你笑什么？”

“以你的智慧，我很难讲清楚。”叫阿捌的高大青年说道。

“你又嘲笑我。”

“我也不想的。”

“……”

两天后，秃顶中年人满脸颓废的带来一个消息：“阿漆，阿捌，你们没有通过国家的审核，作为你们的教官，我也被开除了。”

听到这个消息，矮个子的阿漆闷头抽烟，高个子阿捌叹了口气，拍拍秃顶中年人肩膀：“闻西，别难过，我和阿漆虽然不能成为国家的正式成员，但至少还是后备成员。倒是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过，不要叫我闻西，要叫我全名达闻西。”秃顶中年人纠正了一下高大青年的错误，又沮丧道：“我已经被国家开除了，只能回去打渔或种地，或是做点小买卖。”

高大青年点点头：“如果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秃顶中年人摇头叹气：“你们保重吧！后会有期。”

目送秃顶中年人离开后，高大青年转身看着阿漆，安慰道：“阿漆，别多想了，其实你是个很优秀的刀客，只是现在是枪炮的时代，我们的手段都过时了。”

阿漆用力吸一口烟，把烟屁股扔掉，吐出一口浓烟，道：“晚上陪我喝酒，你请客。”

高大青年苦笑：“又是我请？每次都我请，什么时候你请一次。”

阿漆理所当然的道：“等我比你有钱的时候。”

“……算你狠！”

……

晚上，一间破旧的小木屋里，左小右和凌凌漆盘腿坐在不太结实的木床上，两人中间摆着两兜熟食和一兜花生米，另外还有一瓶散酒。

左小右看着凌凌漆闷头喝酒，随手递给他一副筷子：“日子总要过的，也许以后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就会来找我们。”

“真的吗？”凌凌漆眼睛一亮，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左小右点点头：“真的。”

凌凌漆用力点头：“阿捌你说的对，国家以后一定会找我们的。”

似乎真的相信了左小右的话，凌凌漆接过筷子，大快朵颐起来，最后吃饱喝足，往床上一趟就睡着了。没心没肺的样子让左小右很是羡慕。

稍微收拾了一下，左小右插上木门，在凌凌漆家另一张木床上躺了下来。

来到这个世界半年了，和前两个世界不同，在这个世界，左小右得到了一个莫明的身份——凌凌漆的发小——凌凌捌。

当然凌凌漆和凌凌捌都是达闻西给他们取的代号，凌凌捌是左小右，而凌凌漆就是星爷饰演的阿漆。至于阿漆的真实姓名……那不重要。

在手表安排的身份中，左小右和阿漆从小一起长大，阿漆的父亲是杀猪的，母亲是个家庭妇女，不过这两人都有一身厉害的武功，只可惜三年前双双去世。

自从他们死后，阿漆就继承了家业，以杀猪贩肉为生，日子虽然不算好，但至少吃得饱。

而左小右从小就是孤儿，八岁的时候流浪到了这边，从此就在这边定居，靠着一手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赌术，每天和人打牌为生。

因为左小右赌术高明，虽然每天都能赢钱，却赢得不着痕迹，让那些和他打牌的人以为他只是运气太好，除了嘴上抱怨几句，就没别的想法了。

后来左小右认识了阿漆，两人结为好友，一起长大，自从阿漆的父母双亡后，两个人都成了孤儿，从而被达闻西相中，开始接受国家的特工训练。

不知是不是天生脑袋有问题，阿漆虽然武功高强，却总是玩不好枪，遇事也总是状况不断。而左小右则是暗中学会了那些特工手段，却故意装作不会，只在那些知情人面前展露他的飞牌绝技和赌术。

要是让澳门赌王遇到左小右，说不得会高薪聘请为镇馆之宝。只可惜内地对赌博向来不支持，导致左小右的赌术在上层看来完全是下九流的东西。

于是结局很明显了，他和阿漆虽然都成为了后备的国家安全部门成员，却都没有通过正式审核，同时也连累了训练他们的达闻西。

不过达闻西的脑子本身就和阿漆差不多，左小右觉得他回家种地也许是个更好地选择，要是像原电影中那样，在最后时刻升职加薪，成为国家部门的领导，那才是国家的灾难。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左小右很顺利的成为一名国家安全部门的后备成员，让他完成了第一主线任务，但最大的坏消息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太早了。

《国产凌凌漆》这部电影上映于1994年，距离现在还有整整十年时间。十年啊！十年后，左小右外表的年纪就是三十二岁了，就算完成任务回归现实，还怎么见人？

尤其是他收养的那两个小姑娘，几天没见，22岁的大哥哥突然变成32岁的大叔……

咋整？

没法整。

所以左小右很发愁。

就没有让自己保持年轻的办法吗？

如此过了数日，左小右始终愁眉不展，让没心没肺的阿漆也发现了他的变化。

这天收了肉摊，阿漆把左小右叫来喝酒，酒桌上问道：“阿捌，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是不是赌钱输了？”

左小右摇头，问道：“阿漆，你说一个人怎么才能长时间的保持容颜不老？”

“容颜不老？”阿漆听了新奇：“阿捌，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十年后我要去做一件事，但做这件事的前提就是我现在的样子不能改变。”左小右苦笑：“可是我没办法让我的样子十年不变。”

“所以你这几天才一直愁眉苦脸的？”阿漆好像明白了。

“嗯。”左小右点点头，咬了一口腥味儿十足的鱼干：“真难吃。”

“有的吃就不错啦！”阿漆喝口酒，道：“要想保持十年不变，倒也不难。”

鱼干啪的掉在地上，左小右忽的站起来：“阿漆，你有办法！？”

“当然有办法。”阿漆用忧郁的眼神看着他。

自从前几天听到自己没有成为正式成员后，阿漆的眼神就变得忧郁了，哪怕那晚左小右安慰了他，也一直没有改变。

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从眼神变忧郁以后，阿漆的女人缘就提升了数倍，最近这几天来他猪肉摊上买肉的女人多了不少。只是以他的智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被阿漆这忧郁的眼神一看，左小右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直跳。赶紧抖了抖身子，坐下问道：“阿漆，你有什么办法？”

“你等等。”阿漆走到自己的破木床边，弯腰从床底下抽出一个破木箱子。

左小右走过去问道：“里面是什么？”

“看了就知道。”阿漆打开木箱，里面装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瓶瓶罐罐的，散发着浓浓的中草药味。其中还有一个被绸布包裹的小盒子，阿漆就将这个小盒子拿了出来。

“这是？”

“这是我妈以前练的内功。”阿漆打开绸布，露出里面的檀木盒子，檀木盒子上带着锁，阿漆找钥匙打开，总算从木盒里看到了几张捆在一起的羊皮卷。

左小右从羊皮卷的背面看到了三个字——常春功。

阿漆把羊皮卷摊开，一共是六张羊皮，每一张羊皮上都写满了字，而且做了数字记号，应该是要修炼的人按照顺序来修炼。

阿漆把六张羊皮卷交给左小右，道：“这常春功练了以后能减缓衰老，哪怕到了八十岁，外表也只像二十岁的人。缺点是没有一丁点威力，对习武之人来说没有半点用处。但你不是习武之人，又只想保持年轻，练这种内功最好不过了。”

听完阿漆的介绍，左小右激动的一把抱住他，用力拍打着他的后背：“阿漆，我爱死你了！”

“放开我！我不和男人搞！”阿漆手捂菊花，惨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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