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再探地底
“那是……”红脸老者抬头，一眼看到洞口不远处石壁上的刻痕。不过完整的字迹已经因为不久之前几个人的大战毁掉，无法看清了。只剩下了几道残缺不全的笔划。
“你的不败领域灵术便是自这石壁上的刻痕中习得的？”
林石点点头，红脸老者又望向石壁，可是已经什么都看不出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伏见、向天寻及罗朱研沉着头站了出来，应声道：“弟子不知石壁中有秘密，一时失手……”
“一时失手！还敢称一时失手！”红脸老者暴跳如雷，连脖子都赤红了一圈，这还是他努力忍让了的，如果换成了当年。凭他那火爆如雷的脾气，很可能一巴掌就把眼前几个弟子扇得头破血流了。
“蠢材！简直是一群蠢材！”
红脸老者暴喝连连，怒气难消。他努力瞧着石壁上残损得厉害的刻痕，却什么也发现不了。另外两位强者也如此，皱着眉头。不过他们很乐意看到清灵宗先人留下的宝物被毁掉。
红脸老者终于放弃了，朝林石一招手。林石只感到一股力道笼罩全身，不由自主地飞到了老者面前。
红脸老者再度上下打量林石，想将他里里外外看个透彻。最后叹了口气道：“如果是真的话，看来那该是耀灵宗主生前特意留下的传承，有意将他最得意的灵术留下给后人。现在，石刻已尽毁，恐怖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晓这灵术之人了！”
“传闻当年的耀灵上人如何了得，以为他留下的灵法有多惊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原氏老者仍对林石十分不满，怒意溢于言表。每次望向林石都露出一道利如天刃般的逼人目光，让林石遍体生寒。
“耀灵宗主的灵法不过如此？嘿嘿，你天剑门原式一脉一向号称最强，刚刚不过也败在了那小家伙手里么。”红脸老者嘿嘿冷笑道，一再提起林石打败原阳千之事。挑起原氏老者心头这根刺。
原氏老者虽怒，眼中杀意时时闪现。但他却不得不承认林石确有不凡之处。越是这样，他便越是心生杀机。在中显期却能受得住自己透露出来的威压而不倒下，已经超出了普通修者的水平！
以他的修为，自然不会在乎清灵宗内一个中显期弟子，再怎么杰出，也有着天堑般的差距！至于青年一代，族内那几个年轻人才是真正的天骄人杰，相信在同代人中能够横扫所有！包括清灵宗的天脉六子、神灵谷神山弟子！
原氏老者扫了眼林石，淡淡道，“凭他，还差得远！本族中的那几兄弟一只手便可取其性命！你们最好将他好好保护起来，否则一到外面招摇过甚，恐怖耀灵上人的不世灵术便要彻底失传了！”
这是赤、落、裸的威胁，以老者的身份自然不屑出手，但不代表下方青年一代对林石出手。耀灵宗主至强灵法传承到一个连上显期都不到的修者身上确实是很危险的事。怀璧其罪，在成长起来之前很可能招至杀身之祸！
两大强者唇枪舌战，斗个不停，谁也不退让半分。一旁的金杖婆婆突然冷笑两声，半眯着眼道：“真想知道孰强孰弱，到时候让他们斗一斗，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两人各自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再这般争斗下去，谁也不会服对方，永远也不会有结果。
至于几位年轻弟子，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生怕又招来一阵破口大骂，像他们这种弟子，被算被一掌拍死也无人敢理会的！
停下来后，三人开始注意到不远处的另一个字迹，原本那儿刻有一个丈许大的“战”字。不过破坏得更加严重，唯一剩下的几笔也只余下小半截，几乎不可见。
金杖婆婆与红脸老者扫了几眼，均看不出是何门路。只感觉到那余下的几笔半截的刻痕中透露着一股凌厉之气，与上一字完全不同。
原氏老者注目半晌，忽然似受到了极大刺激一般，身躯猛然一震。摇头惊怒吼道：“不可能！不可能是那东西！”
“那东西绝不能重现世间！”怒吼着，他伸手按向石壁，将那片刻痕抹得干干净净。战字刻痕留下的几个残笔全部消失殆尽！而后他毫不停息，一扭头拍向林石，森然杀意如巨浪般奔涌而出！
杀招未至，林石便已感觉全身冰冷一片，面对原氏老者的力量就如凡人看修者一般，毫无还击之力！他再次感受到自己实力的不足，不由得握紧双拳！
红脸老者就在一旁，早就心存警惕。尤其是林石的安危更加注意，毕竟林石身上有耀灵宗主传承，不容有失。见原氏老者出手，他亦立刻出手，挡住了致命攻击！
“老家伙又发疯！两次三番对一个小辈出手，还要脸不要？”
红脸老者怒不可遏，谁都看得出来对方是想击毙林石，却不知是何缘由。若是因为林石得了耀灵宗主的传承还不至于如此。以他的身份对一个小辈出手，是极其丢脸面的事情。况且有同级别的人物在场，他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原氏老者被击退，有清灵宗高层在他无法得惩，只好放弃取林石性命的想法。不过只是暂时收敛了杀意，一有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出手！
金杖婆婆眼中光芒一现，察觉出原氏老者的异常举动与石壁上的第二处刻痕有关。看残痕锐如利剑，极可能与天剑门的剑式有着某种关系！
“那边的小娃娃……”金杖婆婆向林石一招手，“那第二处石刻看起来是否与天剑门剑式有几分相似？你从里边看到了什么？”她猜测林石观看过石刻，询问道。
林石犹豫了一下，回道：“确实与剑式相似，仿佛一柄柄利剑直插云天，不能直视。不过上面有一种莫名力量，晚辈没能深看出什么灵法。”
他句句属实，在注视“战”字刻痕时，的确生出了凝视无数利刃的感觉。那让他双眼疼痛不已，最终却仍旧没能看透字迹上的奥秘。那时他便怀疑很可能是天剑门一派某种强大灵法。而后与原阳千一战，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不过与原阳千展现出来的剑式又略有不同，石壁上隐藏的剑式更加凌厉、果断，纯粹是一股气势、意念，可光是气势便足以叫林石遍体生寒，心神剧震！那种气息与原式一脉剑式绝不一样！
听完林石陈述，金杖婆婆沉思片刻，而后放声大笑！看到原氏老者行为和听完林石叙述，她已完全明白个中原委！
“如果老身猜测得没错，那第二处石壁上定是留下了天剑门的无上剑式！不过却不是原式一脉，而是他们的死对头……独孤一脉剑式！”金杖婆婆一语落罢，无异于在原氏老者耳中炸起一声惊雷！太准确了，这正是他自身的想法！而且不仅仅是猜测，这是事实！
第一眼望到石壁上战字残痕，凭着极高的修为，他瞬间便看出了上面留下的是独孤一脉无上剑式！那股冲天剑意太强烈了，他比林石感受到的剑意深得多，受到更加强烈的冲击。不会有错，绝对是独孤一脉一直以来找寻的剑意！
独孤一脉乃天剑门两大脉之一，自古以来便与原氏一脉共享无上剑式。两脉剑意却极不相同，可谓背道而驰！故而相互斗争不断，互不相容！不过这种局面自独孤一脉无上剑意失传而改变。独孤一脉剑式无法臻至最高境界，弟子凋零，终于败于原氏一脉之下。从那之后天剑门便是原氏一脉独大，再无对手！
独孤一脉从未放弃过找回失传的剑意，只有找回剑意，本脉才能重现昔日荣光！如若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脉凋零，再无翻身之日。
而这也正是原氏一脉最想看到的，独孤一脉败落，正是他原氏一脉达到顶盛的时机！虽同为一门，但原氏一脉绝不会想看到无上剑意重新回到独孤一脉手中，丝毫可能都不能给！
这便是原氏老者一看出石壁上隐藏的剑意，便立即出手毁去，同时试图击毙林石的原因！虽然不确定林石是否得到了剑意传承，按理非天剑门内弟子是无法领悟那种玄奥剑意的。可不论林石接受了多少，都不能留下了，他绝不能让独孤一脉剑意重现世间！否则将是本脉的大难！
金杖婆婆一语道破机密，让原氏老者内心想法暴露无疑！众人皆明白了他为会突然失去常态，放下脸面对林石出手。
“哈哈……原来如此！我道你这老儿会如此不要脸，原来是怕独孤一脉无上剑意重现世间，推倒你原氏一脉！嘿嘿！”红脸老者反应稍慢，过了好半晌方反应过来，不由得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他又扭头对林石道：“你这小娃娃，那独孤一脉的无上剑意，你接受到了多少？不妨告诉那青袍老儿！”
红脸老者大咧咧，口无遮拦，丝毫不在乎林石有没有得到天剑门无上剑意，得到了多少。他在乎的只是林石身上的耀灵宗主秘法……不败领域。
林石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究竟，回道：“弟子无法看透石壁上的玄奥，并未得到天剑门传承。”
“青袍老儿，听到没有，人家说根本就没接受到你们天剑门的剑意，着什么急？”说到这儿，红脸老者一变脸上嬉笑之色，极为认真。他周身露出凛冽杀意，周围数丈之内仿佛瞬间降低了温度。伏见等人只感到浑身一震战栗，惊骇无比！
自现身到此刻，红脸老者还从未露出过如此强烈的杀机，这道杀意直冲对面的原氏老者而去。“别怪老夫没提醒你，老儿你若再不顾脸面对小辈出手，休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