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决意登灵梯
“林石，你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准备三天后的大战吧！”水月天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是，师父。”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水灵儿收起笑容，十分郑重地道，“方不虚可说是初显期顶峰的修者了，灵力惊人，连大师兄都……败在他手里……”
“初显期？”
“你不知道？”水灵儿见林石迷惑不解地摇摇头后解释道：“显法境十分漫长，可分成四个时期。像你我遇到过的绝大多数显法境修者都不过是初显时期。灵力虽然强弱不一，但都灵法涣散，有势而无力。”
“显法境分为初显、中显、上显以及最后的终显。爹爹达到了中显期，灵凝法实，灵力精纯无比。与中显期的修者相比，初显期便相差了一大截了。”
“师父也才中显期吗？我还以为……”
水灵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嗔道：“别瞧不起中显期，你以为想要突破很容易么？再说爹爹停留在中显期已经很久了，随时都可能进入上显。”
林石被她一瞪，讪讪道：“我没有瞧不起师父，只是没想到显法境也分为这么多阶段。”
“当然了，修练本来就是每一步都艰难无比，充满凶险，意志不坚定的话还不如趁早放弃，回去作个简简单单的凡人为好！”
她说话是一改嬉笑神情，突然变得目光如炬，散发出无比坚定的光芒。不知为何，林石看到她这种神态竟想起了不久前碰到的那位紫服大姐，觉得她们二人竟然有些相似。
“我觉得修练很有趣，比从前在木村里的生活有趣多了！”林石回想着在清灵宗遇到的事情，脑海中回荡的是关于修练的各个境界，灵兽、灵矿还有其他在木村中从未见过的东西。
“有趣？真想不通你这人脑袋是什么做的，竟会将修练当成是一件趣事！”水灵儿翻了翻白眼，直摇头。
“对了！我本来找到一只灵兽的，不过要等决战之后才能带回来了。”林石想起那只从地底洞府里孵化出来的小兽，欣喜道。
“什么灵兽？”
“我不知道，但是灵性十足，你一定会喜欢的！”林石想到那小兽便感到好笑，它虽说没有其他灵兽那么强大，可充满灵性，很不简单。
“唔，那不过是三年前随便说说的戏言，你还真当真了。”
“当然了，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水灵儿扭头注视着他，忽然脸上微微一红，“说说你这三年的经历吧，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我也不知道。”林石摇摇头，努力回忆，“我只知道自己吸收了大量的天地灵气，然而进行感悟，就变成这样了。更没想到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年。”
“你的意思是，这三年来你一直一个人在某处闭关修练？”她冰雪聪明，听林石的话已经隐隐猜到了，不由得感到万分惊讶。她生性好动，像林石那样闭关枯坐三年简直无法想象。
水灵儿诧异地盯着他，继续问道：“那你是如何突破的？”
每一位修者修练都会有自身的修练感悟，可以互相借鉴。然而晋升入显法境对于林石而言就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多思考，自然没有什么感悟能够说给水灵儿听。
“这……这，我也说不上来……”林石吱吱唔唔，涨红了脸。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你什么也不懂。”水灵儿气乎乎，拿他没办法。
“我当然没你聪明。”林石讪讪说道，盯着她，“你呢，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事？”
他原以为按水灵儿的性子会开口大说特一番，将三年里的大小事情全部抖出来。但她却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林石从未见她有过这种复杂神情，难以理解，顿时又感到一阵陌生。
或许是想到林石还记得要送自己灵兽的事，水灵儿幽幽道：“只有你才会认真记得我说过的话。他……一点也没在意过……”
“谁？师父吗？”
“不！不是……”她声音越来越细，到最后已几乎听不见。“是另一个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我不懂啊！”林石比她还急，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我说出来你可不能笑我，更加不能去对别人说！连爹爹也不行，知道吗？”
“好，我保证对谁也不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听到她有秘密只告诉自己一个人时感到欣喜不已。
可是下一刻，这股欣喜荡然无存。
水灵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轻声说了出来：“林石，我想……我喜欢上了一位师兄……”
林石如遭雷击，从头到脚剧震，脑袋一时停止了思考。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继续。”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勉强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一年前的试练地之行，我无意中与其他师兄弟分散了……结果遇到难以应付的凶险，没想到一位从未谋面的师兄出手救了我。我问他姓名时，他只微微一笑，留下了一句话。”我行走于天极之上“。”水灵儿陷入回忆，无暇面容上写满了喜悦与憧憬之色。
林石虽然不懂她这神情所蕴含的特殊意义，但却能体会到从中透出的喜悦和思念。不知为何，想到这儿，他心里感到一阵难受。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可他那从容不迫的动作、深邃难解的目光却如何也挥之不去……”水灵儿俏脸飘上两朵殷红，透着林石从未见过的美丽。
“你想再见到他么……”
“嗯，可是他来无影去无踪，而我只不过是人脉的普通弟子，根本没有机会进入宗门核心位置……”
她脸上布满愁绪，这一刻林石突然感到一丝明悟。她心中的忧愁或许一部分是因为杰系的挑战，但更多的是对位一闪而过的师兄的思念引起的！
林石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安慰她道：“放心吧，将来一定会有机会再见到他的。”
“希望如此罢。”水灵儿愁容渐收，点点头道：“说出来好受多了。这些羞人的事你千万不可以告诉其他人，不然我饶不了你！”
林石勉强绽放一个笑容，“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你真的要代替我去应战吗？千万不要勉强……”水灵儿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然而此刻林石感到心头被巨石压住一般，烦闷难受，更加希望代替她去出战。
他想要为她做些事，让自己在她眼里变得更加重要些。
“我去准备应战了，听师父说地点是在三系中心位置的百炼峰上。”
水灵儿点点头，“那是人脉三系弟子相互挑战的地方，离这儿不到十里。”
“三天后我一定去应战！”
说罢林石一冲而起，朝远处飞去，离开了无忧谷。
听到水灵儿心中的秘密后，他感到难受，暂时不想回无忧谷，也不想见任何上系同门包括水灵儿在内。
林石只想暂时远离，不再见到任何一个熟悉的人。他漫无目的地飞着，脑海中却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水灵儿刚刚的话语，以及她那红霞满面，美丽至极的神态。
“可他那从容不迫的动作、深邃难解的目光却如何也挥之不去……”
水灵儿每一句话都还在他耳边回荡，让他不得不想。
想到她心中思念的那名弟子，林石便生出一股无名怒火，还有难以抑制的妒意。
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他一向心念清明，没有丝毫杂质，更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产生恨意。可是此刻却难以控制地产生了。
他生性心思简单，对少年男女间产生的微妙情愫可谓一窍不通，为此感到惊慌，难以自己。然而他对水灵儿自然而然生出的好感却又不可抹灭。
他根本不知这种感情算什么，只是情不自禁地心生爱慕，这时却突然发现水灵儿在思念着另一个人，这比任何东西都更让他感到难受。
“我这是怎么了……”
林石感到害怕，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无名怒火。
不知飞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这是他刚离开洞府随意御空飞行到达的地方，无意之中竟又回到了这儿。
山中灵气充沛，偶尔可见灵兽在其间一闪而过，然而却始终没有任何一个修者出现，似乎没有人知道宗门之内还有这样一处好地方。
林石全身通泰，想起那紫服女子及被她扣下来的小兽，顿时心中的难受减轻了许多。
“你怎么又回来了？”一个柔和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林石一转身，果然是那位紫服女子，不由得感到欣喜。“又打扰大姐你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又回到了这儿。”
“你的灵觉下降了。”紫服女子不喜不怒，依然是一付古井无波的神色。
“我在想一些事情，没有注意到大姐来了……”林石略微感到脸红，又想起了水灵儿，又是一阵难受。
“我有件事想请教大姐……为什么我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生出怒火，而且，而且那人还是……师姐暗暗喜欢的人……”林石答应不把水灵儿的心事说出去，可还是忍不住说出了部分。
紫服女子瞥了眼林石已经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淡淡道：“因为你希望你师姐喜欢的人是自己。”
林石全身一震，难以相信地盯着她，而后低下头沉默不语。他无法辨驳，虽然不敢相信却感到确实像她所说的那样。
“我该怎么办？”林石心乱如麻，怎么也平静不了。
林石望向前方，不远处便是那片花谷。百花散出芳香，花间偶见灵兽起舞，一片宁静祥和气息。
但这一切仍不能让他内心平静下来，依然心乱如麻，毫无头绪。
紫服女子背对着他，目光望向远方天际，淡然道：“修者一生所要经历之事难以计数，男女情事只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只需随心所向，顺其自然。倘若过份在乎，恐怕要陷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