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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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听过“荷尔摩”这个词吗?对,“荷尔摩”。不、不,不是荷尔蒙的Hormone,是少了ne的Hormo——“荷尔摩”,念的时候,请将尾音拉长,表现出率直的感觉。

我想,大家一定都不知道这个词。就算有人听过,甚至有人在现实生活中听过类似这样的叫喊,应该也不知道它的意义。当然,这也无可厚非。因为要想知道“荷尔摩”这个词的意义,以及存在于其背后的另一个广阔的世界,必须先到达“某阶段”,然而,一旦到达这个“某阶段”之后,通常就无法向他人提起这件事了——不,正确来说,应该是不愿意提起。就这样,“荷尔摩”这个词,至少在世界大战以来的几十年间,甚或更早之前的大正、明治、江户、安土桃山、室町、镰仓、平安时代,都是知者知之、传者传之,以至于在这个曾是帝王城市的京都内,仅仅只是一脉相承。据说在出云附近,至今还有“记纪”中没有记载的某一个国家创立的传说,以口述的方式一代接一代地流传着。“荷尔摩”也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走过了不算短的漫长历史,非常隐秘,而且无声无息。

当然,也可说是这个词与生俱来的封闭性带来了许多阻碍吧!我问各位知不知道“荷尔摩”这个词,其实,我身边的所有同伴都不知道它的正确意思。即使可以回到从前,请教柳田国男先生或折口信夫先生,他们也不会知道。因为我隐约察觉到,这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语言。也说不定,这个词曾在某些特定人士之间流传,只是经过漫长岁月而在某处消失了,或根本就是超越人类理解范围的语言。

那么,“荷尔摩”究竟是什么?

归根结底,“荷尔摩”就是一种竞技的名称。

“荷尔摩”是所谓对战型的竞技,目的在于与敌人竞赛,决定胜负。竞技人数二十人,敌我各十人。原则上,要战到其中一方全军覆没,最后一个人从赛场消失时,才能分出胜负。然而实际上,比赛很少持续到那种时候,通常在其中一方的代表宣布投降时就结束了。

那么,为什么叫“荷尔摩”?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不知道这个词原来的意思,也没有确切根据,干吗坚守“荷尔摩”这个怪里怪气的说法,何不随便取个“御京阪”啦、“京都大原三千院”啦、“姐三六角蛸锦”之类的名字?但是,事情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绝对不是。

当参赛者败下阵来,不能继续进行“荷尔摩”比赛时,其中的理由就会赫然呈现。被击败的参赛者会不自觉地用力喘息,把鼻孔撑到不知羞耻的程度,顾不得周遭的一切,像要把肺里的空气全吐出来似的大声叫喊:

“荷尔摩——”

用最大的声音呐喊。

进行“荷尔摩”的地点没有限定,可以在宽敞无人的地方,也可以在河原町举行。看到败下阵来的女生,在四条河岸的正中央,用我在此完全无法描述的可怕表情大喊“荷尔摩——”,就算是敌对的那一方,也会觉得痛彻心扉。但是,不管是处于多可耻的状态,当事人都非得大叫不可。倘若各位曾在京都市区听到类似“荷尔摩——”的不明意义的叫喊声,那一定是某个战士在筋疲力尽时,不管愿意与否都被迫发出的垂死呼喊。那个时候,我们无论如何都得用最大的声音喊出“荷尔摩”,因为我们跟那些家伙签订了“契约”——尽管是在毫不知情的状态下签订的。

现在我可以断言,在“荷尔摩”中对战的敌我二十人,如果曾经看过最后会毫不留情地降临在战败者身上的可怕瞬间,绝对没有人愿意踏入“荷尔摩”的世界。但是,我们几个被巧妙安排的陷阱(对,那是陷阱!)吸引,最后都跟那些家伙签下了“契约”。

没错,这件事要回溯到京都三大祭典之一“葵祭”的时候。一个月前才刚成为大学新人的我跟高村,以及后来留下来一起行动的其他成员们,都以临时工作人员的身份参加了葵祭。在祭典结束后,我们从听起来就像势力遍及全国的帮派组织——京大“青龙会”那里拿到了稍嫌晚的迎新会传单。

一个礼拜后,我跟高村拿着在葵祭收到的那张传单,大摇大摆地去了三条木屋町的居酒屋“贝罗贝罗吧”。于是,一切就从这家“贝罗贝罗吧”揭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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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川荷尔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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